被椒阳抓着往外走,眼中满是泪水,秦秋娥站在原地,满怀牵挂地注视着一双儿女,她驻足站了一会儿,拼命将那两人的身影印进自己的脑中,而后坚决地转身离去,去寻找另外两个幼小的孩子。
椒阳拉着椒月来到墙根,这面墙大约有一人多高,却已经是椒府周围最低的一道围墙,因为樟树生长茂盛,秦秋娥不愿意砍掉树木,因此特意命人将这里的围墙做矮了几尺,让树枝可以顺利生长。
椒阳用手臂做台阶,将椒月送上了墙头,自己却够不到墙边。椒月骑在墙头急着伸手:“哥,快,我拉你上来!”
耳畔已经可以听到兵士围绕府衙的声音,椒阳不再耽搁时间,奋力抓住皎月的手,用巧劲往足下一蹬,踩着墙砖登上了墙头,又翻身跃到墙外,将椒月接了下来。
四面追兵,椒阳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往何处去,正犯难之际,椒月拉了拉他的手。
“往曲水巷走,那里直通北门,而且窄巷众多,不容易被发现。车队一般自南门而来,北面的看守此时应该最为松懈。”
椒阳诧异:“你成日待在家里,连门都不曾出过一步,怎么知道城中的去路?”
“我之前专门研究过地方志,整个州府以及城中的大小街道巷落都有记载,听我的走,没错。”
“好。”椒阳来不及感慨,抓着妹妹的手往曲水巷方向跑去。
椒府内,一众老小已经被王公公携带的兵士们绑缚跪在前堂。王公公眯着眼在堂中来回走动,来回几遍后,他停了下来:
“人都齐了吗?”
领头的士兵上前一步报道:“回大人,椒府内外已彻底搜过,人都带到了。”
“奇怪,”王公公摸了摸并没有胡须的下巴,犹疑道,“听闻椒家的长子早已到学堂读书,怎么只有个这么小的。”
椒青依偎在母亲身边,在王公公打量的目光下瑟瑟发抖。
“椒夫人,你的大儿子呢?”
秦秋娥对上王公公的目光,犹豫开口:“我儿他……外出游学,尚未归来。”
“荒唐!”王公公一挥衣袖,怒斥道,“什么游学,皇上要咱家捉拿椒府全家,他只身在外,那就是逃犯!他到哪里去了?赶快从实招来!”
“王公公,”秦秋娥双目含泪,哀求道,“就算有罪责,我与夫君当一力承担,我们全府老小仆从不过服侍而已,他们并无过错。我的一双儿女,小的才三岁,大的不过四岁,他们又何罪之有?求大人慈悲心肠,允我夫君上书皇上,放过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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