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擎叫了车，她坐在副驾驶，俞墨宸在后座，阖着眼皮补觉，搭在左手上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车子进了市区，汽车的鸣笛声和车油烧完后吐出的尾气从半开的那扇车窗钻进来，滞留在他身边久久不散。
“这是送孩子上学啊？”开车的老司机搭着话，长满老茧的手熟练地转着方向盘，“怎么还从火车站下的车，不上本地的学校？”
李擎干笑两声，抬眼从后视镜瞥了瞥后座的俞墨宸，轻声回道，“老家不在市区里，在这儿上学买个学区房应付生活，去学校也方便。”
是不是学区房，李擎心里和明镜一样，但人活在外面，多半是哭点穷，找点同情心才不好说遭人骗。
嘀，嘀嘀——
已经绿灯过去五秒钟了，前面的车没一点要往前挪动的迹象，另一个车道也被堵死在那辆车后，无论司机咋怎么按喇叭，都没回应。
“哎！前面的，走不走？”
司机按下车窗，探出个脑袋朝前面喊着，后车灯一下一下打着双闪，多半是熄火了，后面的车主等不及，下了车凑上前本想吵架的，反倒脸色唰地变惨白。
李擎皱了皱眉头，“前面是不是出车祸了？”，又略一迟疑，说：“这附近没有交警吗？”
司机呲着牙，倒吸一口凉气，五指扣上头皮，用力抓了抓，“嘶——我看保不准还真是，这趟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再这样走不了了。”
“交警不来，这路堵死了我们也不好走，不然你们下车去对面重新叫个车吧，你把订单取消了，我看这啊，得误事！”
李擎点了点头，刚想朝后座喊一声俞墨宸，他已经打开车门出去了，细风吹过病白的面容，一两根发丝晃在眼前。
“小宸，跟我去对面吧。”
他微扬着下巴，视线略下移一些，橙黄色车顶的对角处，身前那件红色大衣着实亮眼，额前那两捋碎发挡着半个眼睛，怎么看怎么压抑，“嗯。”
走过那辆车，在斑马线处看到了躺在上面的一个小年轻，大概也就初三，电瓶车飞到斑马线对面，书包里的书和卷子被风吹散。
那人蜷着身子，搂着自己的肚子，紧皱着眉头，脸色极其难看，兴许他不知道斑马线上30万。
身穿肉色风衣，脚踩红底高跟鞋的女人，靠坐在黑色大G的车头，两条笔直的腿交叠着支着身子，做着裸色美甲的纤指捏着墨镜，一副慵懒姿态，“是，对，在青柳站东广场出站的那条街，第一个十字路口。”
俞墨宸转头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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