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飞出老远。江南的山都较为平缓,山上都是茂密的植物,山坡上植有茶林,明前的龙井都采过了,茶林里没有采茶的姑娘。
法华寺是一个旧寺,在凤凰山深处,路还算好走。郞嘉走了两个时辰,走到日近黄昏时才到法华寺。
若不是看到在草木掩映中的大雄宝殿紫色的飞檐,郞嘉想不到法华寺已经破败成这个样子。林鸮在废弃的禅房筑巢,几只乌鸦只敢在大雄宝殿前一株巨大的枫香树上远远地观瞧,乌鸦的叫声有些凄厉,似乎预示着树下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枫香树下,离大殿破败的大门老远站着两只野狗,从它们瘦削的身形来看,它们似乎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它们夹着尾巴警惕地朝里面观望。
郞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用棍子撵走两只野狗,又挥手吓走几只乌鸦,推开大殿“咣啷”作响的大门,在释迦牟尼佛像下铺着败草,草上躺着一个脸上流着脓疮、双眼凹陷的女子,她旁边放着的一只缺了口的瓷碗中放着一只爬满蚂蚁的点心,阳光从破旧的大门缝隙中照进来,灰尘便在阳光里欢快地舞,一只“嗡嗡”的小蜜蜂也飞进这窄窄的一道阳光里,很快便掉头从门缝里飞了出去。
“季婉。”郞嘉轻声地呼唤。
一连唤了数声,那女子迷迷糊糊,毫无反应,郞嘉拉起她的手,原本纤细柔弱无骨的玉手已成蜡黄毫无光泽又有些烫手,对,她一定很渴,于是,便从包袱里拿出水壶,扶她起来,给她喂了几口水。
喝了几口水后,她似乎有了些精神,郞嘉再唤她时,她也能微微张开眼睛,见是郞嘉,季婉的眼睛里迅速划过一行泪光。
郞嘉又给她喂了些馒头,吃了东西后,季婉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见天色向晚,还带着这样一个有着传染病的虚弱病人也着实走不出去,只能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过夜了,现在必须拾些柴火,准备晚上点火过夜。
拾柴火倒是方便,大殿外面尽是些枯枝败叶,不一会儿,郞嘉就拾了一大捆柴火,足够点一晚的了。
太阳落山了,大殿里霎时黯淡下来,让人看着有些阴森恐怖。郞嘉生好火,大殿里亮堂起来,不过大殿里到处漏风,火苗被刮得东倒西歪的。生好火后,他又去打了些山泉水,用铁盆架在火上,里面再放入些从临安城的孩儿巷一家药铺里买的白芷、鱼腥草、知母、金银花和蒲公英,药材在汤锅里发出一阵的清香。
她用棉布沾着汤药给季婉擦拭,从脸上擦到手臂,再到大腿和背部,再进一步时,她执拗地用手抓住,他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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