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阶的门内追踪之术,她的行踪便全部暴露。
可她不忍。
她真的不忍。
那日是在辽阔无垠的戈壁里,不远处是银河倾泻,灿烂无双。
她抱臂负剑看着薛昭裹着头巾在空无一人的戈壁上奔玩,欢笑,玩累了就躺在地上数星星。
“你什么时候抓她回去?”站在她身边的齐玉笑着开口问。
她斜睨他一眼,半晌才答道:“等她玩尽兴吧。”
话虽如此,她却连夜赶回长门宗,向师尊自请谢罪。
是她不堪托付。
她不愿再做这样的事。
“你把这剑拿来又有何用?”齐玉看着桌上那剑,质问她。
他又说,“如你所说,有没有这剑,他赵明亭都会想起来。”
“元洲一日,地上百年。”齐玉伸了个懒腰,迎着照进这一方小院里阳光,缓步走了出去。
“虽不至于百年,但凡间已过了几十载,而薛昭,凡人之躯,早就死了。”
说罢他便起身跳落山崖,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死了吗。”
齐玉走后,冯采孤身一人,久久坐在小院里。
数年前薛昭自刎于赵明亭眼前,逼得赵明亭那把匕首,状若疯魔,往自己身上戳了无数个血洞。
可他不是凡人,那利刃不能伤他。
是她和师尊及时赶到,赶在他自爆金丹前敲晕了他,施以秘法,将他送入秘境闭关。
师尊说,这样也好,会让他忘了一切,从头来过。
她却从那日起有了一个秘密。
她将薛昭从昏死的赵明亭怀里小心挪出来的时候,她明明还一息尚存。
冯采迟疑一瞬。
却还是在下一秒,挡住悲痛欲绝的师尊梭巡现场的目光。
她眼角余光瞥到,是齐玉带走了薛昭的尸体。
夜色浓重,冯采才从回忆里回过神。
她思虑前尘往事,竟然想到了这般时候。
罢了。
她拿起桌上那剑。
那日从凡间回来,也是她将剑隐了气息藏进剑冢。
这三年里,师尊很挂念这把剑,他找了很多地方,却不知道这剑,就在宗门里。
正如齐玉所说,赵明亭总有一日会想起来。
这么些年,操心这些事,她有些倦了。
走出院子,她抬脸迎着月色唤来佩剑而行,坚毅而英气的眼里多了一丝放下的意味。
各人的因果,是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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