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站在宴会厅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香槟杯纤细的杯颈。窗外暴雨如注,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将宴会厅的鎏金吊灯折射成扭曲的光斑。她微微侧过身,黑丝绒礼服在腰际泛起暗纹涟漪,裙摆开叉处若隐若现地露出脚踝上淡粉色的月牙形疤痕。
"您的杏仁茶。"
侍应生递来骨瓷杯时,沈璃闻到了极淡的雪松香。她手指一颤,滚烫的茶汤溅在虎口,那抹熟悉的冷香却转瞬即逝。抬眼望去,水晶吊灯下穿梭的皆是陌生面孔,直到目光撞见鎏金立柱旁那道身影——
陆砚辞正在解西装袖扣。
他略微低头时,额发在眉眼间投下阴影,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转动金属袖扣。这个动作让沈璃想起十七岁那个雨夜,他在琴房擦拭小提琴琴弦的模样。那时的少年总爱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此刻却一身剪裁精良的墨色西装,领带夹是鲸鱼尾形状,在灯光下泛着冷冽银光。
"沈小姐在看什么?"
陆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璃收回视线,接过他递来的丝帕擦拭手指。素白绢帕上绣着铃兰暗纹,这是陆家继承人特有的标识。"在看雨。"她将沾了茶渍的帕子叠成规整的方形,"都说暴雨能冲刷痕迹,可有些东西越洗越清晰。"
陆沉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落地窗映出两人模糊的倒影。他伸手替她将鬓边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珍珠耳钉:"比如?"
"比如三年前机场的监控录像。"沈璃后退半步,耳垂残留的温度让她想起某个灼热的夏夜,"陆先生特意请我看的那段视频,暴雨里连伞骨断裂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她永远记得视频最后十秒钟。陆砚辞被保镖押进黑色轿车时,突然扭头看向监控镜头。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苍白的唇无声翕动。后来她将画面逐帧放大,才看清那个口型是"等我"。
"沈小姐记性真好。"陆沉舟笑意未达眼底,拇指摩挲着无名指上的翡翠扳指,"不过今晚的主角可不是旧事——"
话音未落,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沈璃在黑暗中听见水晶吊灯的余韵嗡鸣,后背抵上冰凉的大理石柱。熟悉的雪松香混着血腥气侵入鼻腔,有人从身后扣住她的腰,滚烫的呼吸贴上耳际:"姐姐的香水换了。"
她浑身僵住。这个声音曾在无数个深夜的噩梦里缠绕不去,此刻却真实得可怕。陆砚辞的手掌顺着她腰线游移,指尖在礼服暗扣处停顿:"以前你总说讨厌玫瑰香,现在连铃兰都不肯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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