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下来。
静德转身，看着不远处的角落，大喊道：“是谁？谁在那里！”
但其实并不确定那里是否有人，准确的说是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否是幻听。
他听见了两声佛珠碰撞的声音，虽然很接近，但还是有细微的差别，自己刚才出神，因而慢了半拍。
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他就要将它归结为自己幻听的时候，角落里那团漆黑突然泛起涟漪——一个男子的轮廓自暗处浮现。
静德的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里。
“师父？”
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那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却是觉尘。
他浓眉大眼，看上去憨厚可掬。
静德皱了皱眉头，有几分疑惑：“觉尘？你怎么在这。”
说着，便提着灯盏朝他靠近。
觉尘却是后退了半步，落入阴影中，他咽了咽口水，语气有些惊疑：“是静德师叔吗？”
静德有些莫名其妙，不理解他在说什么。“当然是我呀！你上午还要我帮你送书信来着。”
虽然记得这么说，但觉尘还是不肯靠近，让他在原地不要动，两人保持距离。
静德看着他那如惊弓之鸟的姿态，只得依言停下。
“发生了什么事，你能跟我说一下吗？”
月光透过窗户，打落在小和尚的身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影子。
觉尘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哭腔：“皮——郑离说的那样，有妖物披了大家的皮。”
静德指尖紧了紧，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从觉尘这里听到确切的消息还是会愤怒。
“那郑师呢？他怎么说？”
觉尘移开目光，不去看他，“他……那个那妖怪斗法，重伤逃走了。我们大家、已经被抛弃了……”
说着，他声泪俱下，“那妖怪见人就杀，拿他们的人皮做成衣裳。我也是逃到这云水寮，希望能度过今夜，明早就离去。”
静德有些纳闷：“可是你知道妖怪在寺庙，为什么还敢留在这里？连夜逃跑总比躲起来，存活的几率要大。”
觉尘叹了一口气，语气颇有些无奈，声音也很轻微，几乎都是气音：“我们两条腿，即使月光清朗，又哪里比得上妖怪们行走？纵使跑上一二里，也不过是片刻就被追上。”
“说不定那妖怪明早就离开了呢？我说你还是把油灯熄了，免得那妖物看见火光找了过来。”
他最后的语气有几分小心翼翼，但静德却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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