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顾老要留在房里看新闻,顾渊带着孩子去外面散步。
长这么大,江汝其实并没有住过农村,头一次来还觉得很新鲜。
阿泱更不用说,开开心心往田野上跑,若不是被顾渊牵着手,江汝怀疑他会像点火的火箭一般冲出去。
四月天气,莺飞草长。
这里没有大城市的绚烂午夜,没有彻夜不灭的繁星灯火,没有绵连不绝的车灯鸣笛。
只有小动物和植物静静生长。
极度安静时,甚至能听到植物拔节生长的声音。
庄稼在地里冒了头,小小的蚂蚱在田间地头蹦来蹦去,阿泱早已忘了超人、蜘蛛侠、变形金刚。
他在田野里叫着奔跑、撒欢。太阳像捕鱼的渔民,撒网般将金光向大地抛洒,映在阿泱发梢后背,更显得他灵动珍贵。
江汝坐在枯木桩上,静静地看着,任由时间流逝。
暮色紫红,土地辽阔,漫天绯光。
视野包容万象,却也只有高大男人领着孩子在田野间嬉闹。
江汝托着腮,和煦春风轻轻带起她的长发。
心似乎也受春风吹拂生长,破旧的伤口愈合,长出新肉,很痒,又很疼。
似乎是幸福,亦似乎是心痛。
她已经结了婚,不应该再垂涎不存在的幸福。
虽是这么想着,但眼睛却怎么也离不开不远处的父子。
也罢,偷偷享受一下吧。
天色昏暗,谁又能看得到她这点坏心思呢。
阿泱颠颠地跑过来,“妈妈,送给你。”
江汝伸出手,掌心落下一束野花,还有一只小小的草环。
“爸爸教我编得。”邀功似的,阿泱骄傲挺起小脑袋。
“是吗?”江汝笑着捏起,草环细细地拧成麻花,摸上去很坚韧。
“妈妈,你这里的戒指丢了吗?”阿泱捧着江汝的手看了又看,“那你戴这个。”
那只小草环被套进空着的无名指。
“谢谢宝贝。”
江汝对着微弱的光看无名指,尺寸稍大了点,但不碍事。
剩下这几天她就戴这只吧。
晚上就睡在破旧的老房子里,村里早已通了电,炕上也已采买了新床垫,气温宜人,不冷不热。
许多事,没发生之前最可怕。真发生了,也就不过如此。
真正见到了顾渊,江汝反而睡得好。
照例,睡觉之前给国外那边打了电话。
讲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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