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风裹着柳絮撞进教室时，徐白正叼着半块草莓夹心面包往黑板上抄公式。粉笔“咔嚓”断在抛物线顶点，前排的刘豆豆突然拍着桌子大笑：“小白你卫衣帽子钻进去一只柳絮！”
“别闹！”徐白转身时手肘撞翻粉笔盒，白色粉尘在阳光里炸开成雾。后门就是在这时被推开的。
浅灰色校服衬衫染上斑驳白痕，严清站在浮动的光尘里，像被惊扰的鹤。徐白望着他锁骨位置那片雪色污渍，突然想起昨夜急诊室走廊晃动的顶灯，母亲蜷在长椅上咳嗽时，飞蛾也是这样扑簌簌撞在惨白的灯罩上。
“新来的转学生？”严清抬手掸灰的姿势让腕表滑落到小臂，金属冷光刺得徐白眯起眼。他这才注意到对方胸前的银色班徽，墨蓝绶带上“高三（7）班严清”的字样被阳光镀了层金边。
静皖宁突然从前排探出头，发尾的樱花发夹扫过顾珂的英语作业本：“班长要不要让他赔干洗费？按次计算的话......”
“不用。”严清解开袖扣往上卷了两折，小臂线条随着动作牵出漂亮的弧度。他经过徐白身边时带起一阵青柠混着墨香的风，徐白盯着他后颈碎发下若隐若现的胎记，形状像片被揉皱的柳叶。
教室后方传来篮球砸地的闷响，叶祁州单脚踩着滚动的球体吹口哨：“转学生挺猛啊，开学三天就敢给班长撒盐。”顾珂摘下耳机皱眉：“那是面粉。”
徐白攥着半截粉笔的手心沁出汗，黑板擦“啪”地拍在讲台上：“喂！洗衣店还是洗手间？你选。”
严清正在整理储物柜里的竞赛习题集，闻言指尖顿了顿。徐白看见那些按颜色分类的文件夹边缘锋利如刀，突然意识到对方根本没打算回应自己。窗外柳絮趁机涌进来，有一团正粘在严清微翘的睫毛上。
“你......”徐白伸手的瞬间，后门“哐当”撞在墙上。班主任张帆抱着三摞作业本冲进来，马尾辫上还沾着食堂的葱花。
“叶祁州！说过多少次......”她突然噎住，目光在严清肩头的粉笔灰和徐白悬在半空的手之间打了个转，镜片后的眼睛突然亮起来：“正好！新同学和班长结个帮扶对子。”
静皖宁立刻举手：“老师，我月考数学132，能加入吗？”
“你先把言情小说从课桌里清出来。”张帆用教案敲敲讲台，粉笔灰又落下一层，“徐白跟着严清坐，叶祁州和顾珂负责......”
“这不公平！”叶祁州突然踹开椅子，篮球“砰”地撞上门框，“上学期说好竞赛组能自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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