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戚慢吞吞地跟在许知慕后面，想着月考，鼻尖突然撞得一阵酸疼。许知慕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了，低头看着他，“林戚小朋友，你又在想什么呢?”林戚下意识地否认，“我没有。”许知慕低头凑近她，呼吸打在她的脸上，“所以我刚才的问题能回答我吗？”
……林戚退了一步，呐呐道，“对不起，我没有听你讲话。”这下轮到许知慕愣住了，“多大点事，用不着道歉。看林戚还愣着，他拍拍林戚小朋友的头发，“走了，得去考试了。”考场里坐好了快一半的人，认识的扎堆叽叽喳喳，林戚刚找到位置坐好，偏头看见隔了一列的许知慕微侧着身，漫不经心地和旁边的同学闲聊，早晨的阳光透进来，暖暖地打在他身上，就像他给人的感觉，永远是温暖的，像阳光一样。
林戚在阴影里默默看着他，真是太奇怪了，人和人之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教室里暖融融的，林戚的指尖依旧冰凉，隔着那层绒布摸到了自己耻辱的，见不得光的过往。
第一堂考语文，是林戚擅长的科目。她习惯性先翻开作文，扫了一眼，“《红楼梦》中宝玉有这样一段话——人谁不死？只要死的好。那些个须眉浊物，只知道文死谏，武死战，这二死是大丈夫死名死节，竟何如不死的好！必定有昏君他方谏，他只顾邀名，猛拚一死，将来弃君于何地？必定有刀兵他方战，猛拚一死，他只顾图汗马之名，将来弃国于何地？所以这皆非正死。……可知那些死的都是沽名，并不知大义。结合材料，谈谈你的观点。
做完卷子林戚抬头看了一眼，还有十分钟交卷，她整理好考试用具，一只手托着腮，看着窗外发呆。
“笃笃！”
桌子被轻扣了两下，许知慕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她，“林戚小朋友，怎么考试的时候在发呆，考完了还在发呆啊？”
这下没法抵赖，林戚一只手默默攥住衣角，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居然不搭理他，许知慕看着她局促的背影，像看到了一只胆小的刺猬在不熟悉的环境中惶恐地穿梭。
回家的时候林明哲已经做好了饭，林戚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去上课这么久，你们班就没有个考试什么的?”林明哲看着她。
林戚攥着筷子的手微微使劲，“今天月考。”
“考第一名肯定没问题吧？”
……
林戚没搭话。空气中的气氛开始一点点绷紧，林明哲的脸色开始有点不好看，他加重了语气，“我在问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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