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断指书
萧云霁的断指在案台上爬出血字时，我袖中蛊虫突然发狂。
那截苍白指节像活蛆般扭动，蘸着血写下"寅时三刻"四个字就僵死了。我捏起断指对着烛火照，骨缝里钻出条赤红蜈蚣——是北梁皇陵特有的尸蛊。
"好看吗？"萧云霁不知何时凑到耳畔，温热呼吸喷在结霜的窗花上，"要不要剖开你左肩看看？"他指尖抵住我锁骨下的朱雀纹，那里正突突跳动。
我反手将断指钉在梁上，毒血溅湿他袖口："殿下若想合作，最好先解释冷宫那十七具..."
话没说完，密道深处突然传来婴啼。
第八节人烛
举着火折子钻进密道时，我踩碎了第三根人骨。
墙壁上的人面灯笼突然同时睁眼，琉璃瞳仁里映出我和萧云霁交叠的影子。最诡异的是太后那张脸——本该是慈祥的皱纹，现在嘴角裂到耳根，舌尖穿着赤血令。
"闭气。"萧云霁突然捂住我口鼻。他掌心有股铁锈味，我这才发现灯笼在吐粉雾。被喷中的青苔瞬间腐化成血水，沿着砖缝流成北梁疆域图。
我们停在一盏未点燃的灯笼前。萧云霁割破手腕浇灯油，火焰腾起的刹那，我看见灯罩上浮现密文——正是师父临终前用血写在我襁褓上的那首童谣。
第九节画皮鬼
寅时的更鼓像催命符。
无面神像前堆着的婴孩骸骨突然咯咯作响，每具心口的赤血令开始渗血。萧云霁的玉箫突然发出蜂鸣，震得我耳膜生疼。
"要来了。"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疤痕，那狰狞的伤口竟在蠕动，"数到三，刺我膻中穴。"
我握紧赤霄剑的手忽然发抖。剑锋抵住他胸膛时，神像背后传来布料撕裂声——十七张人皮从房梁垂下，每张脸都是我的模样！
萧云霁突然握住我执剑的手往前送。利刃入肉的闷响中，他呕着血笑出声："谢无咎，你终于..."
血瀑喷溅在神像上，无面头颅竟开始生长五官。皮肉蠕动的滋滋声里，我眼睁睁看着那张脸变成萧云霁与我的融合体。
第十节蜕
卯初的晨光刺破窗纸时，我攥着半块玉牌瘫在血泊里。
萧云霁心口的剑伤已愈合，只留下淡红疤痕。他正在擦拭玉箫，脚边堆着十七张焦黑的人皮，每张额心都钉着降魔钉。
"画皮鬼每月蜕一次皮。"他把玩着从我左肩剜下的朱雀纹人皮，"这次用你的，下次该用谁的呢？"
我摸向耳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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