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急诊科的玻璃幕墙上撞出密集的鼓点，陈生蹲在处置室角落，举着电吹风烘烤泡透的棉袜。可达鸭听诊器挂在输液架上晃悠，鸭嘴正对三米外的直播镜头，弹幕疯狂刷过一片【可达鸭生无可恋.jpg】【后面那滩水渍是我想象的那样吗？】。江临的镊子夹起烧焦的充电线，白大褂袖口沾着不知名的褐色污渍：“家人们记住，暴雨天充电器进水后强行使用的后果，就像某些医生用超声机烘干袜子的下场。”
“江老师上周用腹腔镜捞汤圆时可不是这么说的！”陈生突然从镜头外探出湿漉漉的脑袋，卷毛滴落的水珠在无影灯下划出银线。他手里还攥着半包泡发的辣条，塑料袋上的油花在镜头前反光成彩虹特效。
监护仪警报声骤然炸响。两人冲进抢救区时，担架床正撞开旋转门，轮子在地上拖出长长的水痕。担架上躺着位胸口插着半截雨伞的老太太，伞骨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像柄倒插在沙盘上的青铜剑。
“第三肋间隙，伞尖离心脏2.3毫米。”江临的指尖悬在CT片上方，医用蓝光把他侧脸描成解剖图谱，“陈医生，你上周用3D打印机做的肋骨模型呢？”
陈生正用环形补光灯当手电筒照患者口腔，闻言从兜里摸出把微型肋骨折叠尺：“这儿呢！江老师要现在拼装个等比模型？”他手腕一抖，塑料肋骨“咔嗒”展开成扇形，尺子背面还印着食堂本周菜谱。
老太太突然抓住陈生手腕，力道大得吓人：“小伙子！先帮我找假牙！金灿灿的那个！”陈生被拽得踉跄，肋骨折叠尺“啪”地打在江临胸口。弹幕瞬间爆炸：【打是亲骂是爱！】【江医生白大褂裂开了！是腹肌！】。
“阿姨，现在找假牙就像地震时抢救梳妆台。”陈生试图掰开老人的手，发现对方指甲缝里嵌着亮片美甲，“您这美甲是在心内科做的？冠心病患者不建议贴这么多水钻。”
“假牙镶着我老伴的照片！”老太太中气十足地拍打床栏，震得监护仪波形乱颤，“找不回来我就不拔伞！”江临突然摘下口罩，直播镜头自动对焦他沾着血渍的唇角：“我是他领导，拔完伞给您调全院监控。”他指着陈生涨红的脸，“找不到就扣他半年奖金买新假牙。”
陈生瞪圆的眼睛被镜头抓拍成表情包，当晚在院内网疯传。配文：【震惊！急诊科医生竟对八旬老太做出这种事！】
台风在凌晨三点重新发威，陈生撅着屁股匍匐在急诊科花坛里，强光手电扫过满地狼藉。江临的白大褂下摆扫过他沾满泥浆的后腰，医用口罩也遮不住声音里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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