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的茶香混着程述白的雪茄余烬,在杯口凝成升腾的烟雾。
“三年前中秋,林总在钱柜喝多了。”他倚着桌沿突然说到,“抱着话筒唱《广岛之恋》,非说办公室的备用钥匙掉进冰桶。”
夏知棠的睫毛颤了颤。那晚是她去捞的钥匙,碎冰碴刺进指缝的疼痛至今清晰。林景明的手按在她的肩头说“辛苦了”,无名指的婚戒硌得她锁骨发痛。
“剧组下周三开机。”程述白用钢笔尖在日程表上把下周三红圈,“今晚演员合同副本就会发到你的邮箱。”
窗外的云层正在聚拢,夏知棠望着程述白,忽然说:“我要剪辑终审权。”
程述白忽然笑了。他转身从书柜底层抽出牛皮档案袋扔在桌面上。几张照片滑落在胡桃木桌面,全是林景明在不同场合的特写——慈善晚宴、高尔夫球场、地下车库。
程述白挑起最上面那张,“听说林太太最近常去拍卖会。”
照片边缘有枚模糊的倒影,是苏雯的香云纱旗袍。
夏知棠想起,数年前她还在林景明的手下任职时,这位老板娘曾用镶钻的甲尖划过她修改了七版的分镜稿:“小姑娘,苏家的东西,外人碰了总要付出代价。”
“林导说过,如果人人都只是为了吃一口饭而工作,就做不出来好的作品。”她听见自己说。
“那你现在?”程述白钢笔在指间转出银光。
夏知棠微笑着用嘴型说了两个字,程述白回以意味深长的微笑,点头表示理解。
敲门声响起,程术白的助理将《青鸾劫》执行导演的合同送了进来。
程述白检查一轮后,将合同推向夏知棠。
夏知棠翻一边翻看合同,一边回忆起三年前她抱着纸箱站在电梯口时,那只戴着婚戒的手按在开门键上:“知棠,我相信你的能力。”
我终于做到了,不是么?
她抓起钢笔,在乙方落款处签上自己的名字。她的字不算好看,但却有一股子韧劲,犹如飞舞的羽翼。
走出程述白的办公室时,雨停了,暮色正在吞噬最后一线天光。
走廊的感应灯随着脚步次第亮起,在磨砂玻璃上投出深浅不一的阴影。
夏知棠停在消防通道拐角,仰头看着窗外逐渐暗下去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二十八层的风裹着雨后泥土的气味灌进来。
她望着国贸三期楼顶闪烁的航空障碍灯,忽然想起从林景明公司离职那天也是这样的黄昏。他追到地下车库,说新项目需要她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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