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的未过几日便碎了。
彼时她尚且天真地质问:“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他说“玉碎不可复,此心亦然”,如今倒是一语成谶。
她面无表情地将残玉抛出车外。
元珍缓缓呼出一口气,又摸了摸怀中沉甸甸的金银,眉目逐渐沉静。
等到了南方,便买一个便宜的小院,种些蔬果拿去卖,若是攒了些钱,也可在路边租个小摊,卖些馄饨小炒糊口。
只要阿筠在身边,她总归是有无尽的力气活下去。
想到阿筠,她的心渐渐的定了。
约莫穿过了片竹林,车轮辗过落叶的声音小了许多。
距方才离城已有半个多时辰了。
应当是无碍了。
马车骤然颠簸,像是车轮碾到了一块大石,令车内两人皆是重重向前扑去,好不容易抓牢车壁,马车却在那瞬陡然停住。
轿帘晃动着,车窗外是寂静的黑。
青竹唤了声:“阿贵?”
阿贵是为她们驾车的马夫。
无人应答。
元珍的心跳较之方才更加猛烈,双手止不住地颤抖,浑身发凉。
这时,自前方、后方、抑或是各处方向,元珍已经无法辨别,只听见惊涛般的马蹄声涌上前来,紧张与恐慌几乎压得她难以呼吸。
纷乱杂绪中,只有一道声响在她头脑中显得愈发清楚——
阿筠!阿筠不能有事!
周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马车内外处在一片僵持中。
可孰强孰弱早有定夺。
元珍沉沉阖了眼,又睁开。
死生不过瞬间,而这濒死的挣扎却令她额外煎熬。
她强自抑制发颤的手,揭开了轿帘。
黑暗之中,黑甲兵如墨般林立于马车四周,将她困得无一条生路。
段暄驾于最前方的一匹马上,上身笔挺,一双眼如冷箭般射向她,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
其实,他们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了。
上回见面是什么时候?元珍想了想,似乎还是贺新春之时,他们入宫赴宴,只是宴席过了半场,他便匆匆辞去。
较之上回,他愈发瘦了,也愈发冰了。
望向她的双眸似乎恨不得将她绞碎。
也是,她的父亲夺了他父亲的江山,她又强夺了他的婚事。
新仇旧恨,想来他必定是怀恨已久。
风水轮流转,如今,换作她了。
如此想着,头顶传来段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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