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骨铃颤
赵七的脑袋像颗烂西瓜似的滚在乱葬岗的泥坑里，后脑勺还粘着半只被压扁的蜈蚣。野狗们围着尸体打转，绿幽幽的眼珠子在月光下忽闪，可没一条敢下嘴——那具无头尸的手指甲正咔咔抠着坟土，指节反折成诡异的角度，活像只成了精的蜘蛛。
谢沉一脚踹开吱呀作响的木窗，夜风裹着尸臭味糊了他一脸。案头那串佛珠突然炸开，檀木珠子噼里啪啦砸在青砖地上。他蹲下身，指尖捻起颗裂开的珠子，里头竟掉出半截焦黑的指骨。
"老东西..."谢沉把指骨按在烛火上烤，裂纹里渐渐显出血丝状的纹路——是师父独创的骨符密语。
门板砰地撞在墙上，萧云霁拎着酒壶晃进来，靴底还粘着片碎肉："你的好侍卫在坟头蹦迪呢。"他灌了口酒，突然把酒壶怼到谢沉嘴边，"喝两口壮胆？待会儿要见的场面可刺激。"
第二节尸语
乱葬岗的歪脖子树上吊着个破灯笼，鬼火似的绿光罩着赵七的尸身。那没了头的脖子正在坟堆里拱，烂成絮状的皮肉挂在小臂骨上，随着挖土的动作一甩一甩。
"操！"萧云霁吹了个口哨，"这可比戏班子喷火好看多了。"
谢沉摸出三根银针甩过去，针尖精准扎进尸体的肩井穴。赵七的右手突然抽搐着举起，指天画地比了个古怪手势——正是师父教过的"尸语"。
萧云霁突然抓住谢沉手腕，匕首寒光一闪就划破他掌心："借点血用用。"血珠子吧嗒吧嗒滴进尸身张开的食道，赵七的右眼腾地燃起蓝火，烧得眼眶滋滋冒油。
"无咎..."尸体喉咙里挤出砂纸磨墙般的哑声，"朱雀血...冷宫..."
萧云霁的剑鞘啪地抽在尸身上："说人话！"腐肉飞溅中，赵七的肚皮突然鼓起个游走的肉瘤，从喉管呕出团黏糊糊的东西——是半张泡发的密信，盖着北梁兵部的火漆印。
第三节画皮辩
停尸房的铁柜子结着霜花，赵七的尸身被铁链捆在青石板上。谢沉拎着桶黑狗血泼上去，尸体的左腿突然反弓起来，脚底板赫然纹着血咒。
"往生教的换命符。"萧云霁用剑尖挑起块烂肉，"这玩意要吸九十九条魂魄才能催动。"他突然凑近谢沉的耳根，"你猜太后宫里最近死了多少宫女？"
尸体突然剧烈挣扎，铁链哗啦啦响成一片。赵七的脸皮簌簌脱落，底下竟浮出师父的皱纹："傻徒弟...太后在冷宫藏了九个替身..."话没说完，右半张脸突然扭曲成赵七痛哭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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