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了。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都穿了便装，应该是知道今天沈家葬礼。
一共来了四个人，两男两女，其中为首的那个姓陈，沈烬之前就见过，是在他父母自杀的那一天。
沈烬跟个犯人一样进了包间，面对一众警察他沉默寡言地坐下。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经过几次接触，警方也都了解沈烬是个什么样的人，拥有这个年纪的内向和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沈烬就坐在那里，他们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但无非就是知道和不知道这两种，遇上那些必须要正面回应他也是沉默几秒钟，抠抠手抠抠衣服，然后再继续回答。
不像电视里那样有冰冷的铁窗和灰扑扑的水泥墙，明亮的包间像一个变异的怪物把人往深处吞，不断的变形拉扯，把人像面团一样来回挤压。
陈光林：“法院的文书看了吗？”
沈烬犹豫着点点头。
“到底看没看？”
沈烬又是点点头。
陈光林早就摸清楚了他的性格，当即就用指头敲了敲桌子：“把头抬起来，不要点头摇头的，说话！”
沈烬不情愿的抬起头勉强露出半张脸。
算了，能看清楚嘴就行。
陈光林接着问：“既然看到文书为什么不去法院签字？一拖再拖，结果是不会变的，到时候强制执行，事情性质又不一样了，你知不知道？”
他嗓门洪亮极具穿透力，沈烬的话几乎都要淹没在他尾音的声浪里。
“你说什么？大点声！”
沈烬又嘟嘟哝哝的说了一个字：“忙……”
众人听清后真是要气笑了，陈光林反问他：“忙?”
这也算是借口？
沈烬抠着虎口的新磨出来的茧，底气不足：“忙完了就去。”
陈光林算是彻底“认输”了。
“好了好了，知道你忙也不用你再跑一趟了，我们已经向法院申请了，你现在就签。”
说着从包里掏出了一沓子文件：“来，趁现在有空，赶紧签了吧。”
沈烬看着文件上面盖着法院的红章，坐在那里愣是没动一下。
他知道这是什么，签了就相当于是替他父母认罪了。
陈光林也知道沈烬其实是个打心眼里性子倔的，便好言好语地劝他：“小沈啊，你父母逃税洗钱，还有那么多经济重罪都证据确凿，我知道你不相信，但做事做人都讲究个证据，不是你觉得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听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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