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这么问了。
沈慕青态度很坦然： “实不相瞒，这件事并非承上旨令，而是我府中有下人染上此疾，我也怕染上此怪病。”
“况且，此病已危害无数百姓性命，兹事体大。吾食圣上百姓俸禄，当为民着想。”
“阁下真是爱民如子啊。”
出于待客之道，颜雪茗替沈慕青倒了一盏茶，没想到的是，她竟因惯性手抖倒满了茶杯。
她并没有要借茶水谢客的意思，只是前世为了恶心为难沈慕青，若逢要给沈慕青倒茶的时机，必要刻意不小心倒满茶杯，还要故意不小心溢出来些许。
但这一世，她倒没有刻意为难沈慕青的意思，况且她和沈慕青此时姑且也算是素不相识，如此作为，终归太不礼貌。
且她医馆虽经营的不错，但此世她并非皇子近人，若碰强权必然不过是篮子里的鸡蛋，轻微一碰便随了满地。
还好是沈慕青，若是其他的官员，指不定被穿什么小鞋。可唯独沈慕青，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
颜雪茗心中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只强行镇定，继而笑道：“最近我身体受寒，手总不稳，这茶壶又实在太烫，一不留神便倒满了。”
“这杯茶还是由我饮下罢，实在抱歉，沈公子。”颜雪茗拿过沈慕青前满溢的茶杯，放到自己面前。
“无妨。”沈慕青并没有什么表情。
颜雪茗偏头吩咐药童道：“兰惠，你新提一壶温茶来，替沈公子倒上。”
“不过这病，你怎么就能确定我会治好它呢，万一我也染上此疾，身死他乡，该又如何？”
颜雪茗知道这病，印象中它肆虐过两次，一次在京城，一次在苏长宇的军队，说不确定能治好，只是为了试探。
“此举确实风险颇多，我不会强求。颜医师既然不愿，我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沈慕青起身，准备离开。
“沈公子这么着急走吗？”颜雪茗下意识地挽留他。
或许是因为她太想知道，前世沈慕青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为她求明目丹，又服下毒药。
或许又是因为她知道，京城据此山高路远，而沈慕青如此骄傲，改日再来登门拜访这句话，含金量实在太低，他们此生恐怕再也不会相会。
其实她不甘心。
对于这位宿敌，她不允许他身上有任何她不知得的地方。
她完全不相信他做出这一切会是因为可笑的爱，因此更不能理解，他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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