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时不时地落在她身上，在本就人多且散发出的热量多的大厅里显得更加灼热起来，让她产生了一种自己被头发掩盖的头皮都要被烧秃噜皮了的幻觉。
到底是什么人在看她？
大佬的声音很沉稳有力，没有什么抑扬顿挫的语气，字正腔圆的普通话通过麦克风环绕在大厅，与那些官方的演讲稿不同，他表达的话语言简意赅，再配上那张脸与举手投足间的精英风范，底下的人没有如以往一样被催眠。
很快麦克风就回到了黎疏也手中的托盘中，黎疏也笑着对大佬微微颔首，往后退了两小步，让出了更大的位置。
大佬还是那副严肃到冰冷的表情，但是走之前却意味深长地看了黎疏也一眼，嘴唇微微张开一道小缝，又立马合上恢复如初，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开。
黎疏也被那一眼看得胆战心惊，并不是说那眼神有多可怕或者眼神里的含义多么糟糕，而是那双眼睛多么令她熟悉啊！
在她前几年的梦里这双眼睛总是反反复复地出现，可那都是带笑的，温柔的，而不是现在这种冷冰冰的，令她透心凉的。
一声谢暮卡在她的喉咙里，像干噎酸奶一样，无法咽回肚子里，卡得她生疼。
十二年未见的人，突然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却像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这让她觉得恍惚。
如果刚刚的谢暮是真实的，那么以前那个轻声喊她“小也”的哥哥呢，是真实的吗？
黎疏也赶紧向领导询问她能否离场，得到领导的许可后，她赶紧找了个还算安静的角落给谢意打电话。
“妈妈呀！你知道我刚刚看见谁了吗？”
谢意自然了解女儿这种咋呼病一般都发作于什么情况下，她不急不忙地顺着话语问；“看见谁了？”
黎疏也已经等不及让她慢慢猜了，“谢暮啊，是谢暮！”
谢意愣了一下，笑意满满的眼神陡然锋利起来，“你哥回国了？”
黎疏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妈妈的语气突然变得冷峻起来，但她还沉浸在自己前不久见到谢暮的不可思议中，并没有细想，直白地回答，“对啊，我刚刚还在我们学校看见他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国的，看起来……”
“好了，崽崽，妈妈这会儿还有很重要的会要开，你哥哥回国的事情咱们晚点再说。”
这是谢意第一次打断黎疏也的正常讲话，甚至是第一次没等黎疏也说“拜拜”就挂断了电话。
黎疏也摸不着头脑地看着结束通话的手机页面，小小的脑袋有大大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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