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稀疏的行人间穿梭。报纸头版上,巨大的黑体字触目惊心。行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攫住,纷纷驻足,脸上交织着震惊、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亢奋,迅速围拢过去。
施密特脚步一顿,目光被那粗黑的标题牢牢吸住。萨拉热窝?斐迪南?那个奥匈帝国的老古董?他皱起眉,心头掠过一丝本能的惊愕,但很快就被一种更强大的、基于理性和日常经验的笃定压了下去。荒谬!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底的嗤笑。几千公里外,一个狂热学生的子弹,怎么可能撼动欧洲大陆根深蒂固的均势和繁荣?那些维也纳和布达佩斯的官僚们,难道真会为这样一个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人物大动干戈?利益、贸易、外交斡旋……这才是世界运行的法则。
他摇了摇头,仿佛要甩掉这突如其来的晦气。正好看到邻居豪斯曼先生穿着簇新的预备役军常服,正煞有介事地在自家门前的小花园里踱步,似乎在适应那身笔挺的灰绿色制服和腰间那柄装饰意义远大于实战价值的佩剑。那紧绷绷的领口显然勒得他不舒服,他不停地用手指去拉扯。
施密特嘴角的笑意加深了,混合着戏谑和优越感。他松开玛格丽特的手,朝报童招了招。
“一份。”他递出几枚硬币。
报童飞快地抽出一份塞给他,油墨瞬间染黑了施密特几根手指。他毫不在意地接过那份还带着浓重油墨气味的号外,看也没看,顺手就塞进了鼓鼓囊囊的公文包,压在了那些精密机枪图纸的上面。动作流畅,带着一种处理完一件无足轻重小事的轻快。
“瞎嚷嚷什么,”施密特对身边停下脚步、面露忧色的安娜低声说,语气轻松得像在评价天气,“巴尔干的火药桶隔三差五就冒点火星。放心,”他拍了拍公文包鼓胀的位置,那里面装着家庭未来的保障,“有这新订单在,萨斯尼茨的阳光和沙滩跑不了。一群外交官打打嘴仗罢了,反正打不起来。”他最后几个字吐得清晰而笃定,像是在陈述一条几何公理。
安娜看着他,忧虑在眼中闪烁了一下,但很快被丈夫那惯常的、令人安心的自信所抚平。她轻轻点了点头。
施密特俯身亲了亲玛格丽特的额头,又拍了拍卡尔的后脑勺:“好了,小将军,收队!去学校!”他看着两个孩子跟着安娜走向街角拐向学校的方向,卡尔还在兴奋地比划着冲锋的动作。施密特深吸了一口早晨微凉的空气,挺直腰背,转身汇入涌向工业区的人流。阳光正好,公文包沉甸甸的,里面装着订单、图纸、未来两周波罗的海度假的期许,还有一份被他视为废纸的、宣告世界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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