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善睐的视线跟着黄重迈,黄重迈的视线跟着英俊的男子,英俊男子的视线跟着白侍芙,白侍芙的视线落在黄重迈敞开扣子的背包里面的电脑。
白侍芙抬起头对英俊男子说,“我要修改学生的论文,你先回吧。”
英俊男子狐疑地看看一脸迷惑的黄重迈和方善睐,迟疑地点点头离开了。
相亲还是约会?
黄重迈没有立场问白侍芙,她只得盯着英俊男子的背影很久很久,久到方善睐和白侍芙都盯着她,她才转过头,带着醉意,很慢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地对白侍芙说,“我不是你学生。”
“我说的是学生,不是我的学生。”白侍芙听着她的话觉得好笑,但是却没有表现的很开心,她抬起下巴朝着电脑的方向点点,也学着黄重迈很慢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和我聊会你的论文?”
方善睐此时人如其名,眼神极佳,说,手痒了,想去弹会钢琴。
清吧内有一架钢琴,调酒师没有工作的时候会弹一会,有的客人心血来潮也会上前演奏。一架钢琴令清吧整体氛围悠然而雅致。方善睐上去开始弹《一步之遥》。
也许是酒精,也许是钢琴。黄重迈在白侍芙的注视下打开电脑,慢吞吞地找出了下午那篇论文开始给白侍芙讲。
她讲她的选题意义,讲政治哲学里的恐惧。她讲,她懂这种的恐惧。
她讲她为什么要跻身这条深幽崎岖的学术道路,讲她心中的意义何在以及怎么去实现,讲这个世界也许不太看好女性搞政治哲学,但是她不在意。
她讲她其实没有为了学术道路奉献的理想,也没有天赋,她一点也不会写论文,她也不爱读书,她恨死现在走上学术道路的这个选择了。
她讲了很多,白侍芙一直在听。
这是她九十九次的时光中从未有过的时刻,从前她一直在探索白侍芙,但是从未向对方展示过自己内心半分。她滔滔不绝,嗓子干涩像是一张卷起的皮革,端起桌子上的酒就往自己喉咙里面灌。
忽然,她闭上了嘴,然后转过身子正对着白侍芙。她盯着白侍芙,仿佛被按了暂停键。
白侍芙被黄重迈这种眼神吓到。
这眼神意味太过深长,含义太过复杂,好似重似千斤,扎扎实实地坍塌在她的身上。
砰的一声——
黄重迈的额头磕在坚硬的桌子上,桌子上一个空着的啤酒瓶被震得倒下,咕噜咕噜滚到地上,又滚了很远……
刺眼的白光通过床帘的缝隙。
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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