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亮得像一汪清澈的水，飞快跑过来，一把抓住了沈霜的袖子，声音急切：“师姐，你没事吧？刚刚听到外面有人说有弟子出事了……”
小孩脸上的担忧和依赖太过真切，仿佛那是一张还未染上风霜的白纸，干净得让人不忍猜忌。
她抬手摸了摸谢观灼的脑袋，轻声安抚：“我没事的，你不用害怕了。”
谢观灼听到这话，脸上立刻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嘴角绽开一抹笑，乖巧得像只终于放下心的幼兽，甚至让人觉得他的背后似乎要出现一条摇得飞起的小尾巴。
沈霜笑了笑，也没再多说，转身进了屋。
身后传来谢观灼轻快的脚步声，他紧紧地跟了进来，像一片粘人的影子，寸步不离。
沈霜像成了一个旁观者，眼前的一切像是一场戏，场景熟悉得仿佛就在昨日。
她就这么看着自己和谢观灼的记忆交叠，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回去，身心分离，飘离在千里之外。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无法将那股异样感清晰地抓住。
其实这件十年前事沈霜一直觉得奇怪。
那群人死得太过蹊跷，她明明没有动杀手，按理说那几个人就算心怀怨恨，也不至于有人真的下如此狠手。
她甚至怀疑是那个藏在竹林里的上古恶魂动的手，但上古恶魂为什么平白无故要杀了那些人呢？和谢观灼又有什么关系？
她想着想着，眼神不经意地落在谢观灼的背影上。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聚焦在了谢观灼的腰间——那把她送给他的匕首。
沈霜的呼吸微微一滞。
周围的一切似乎忽然慢了下来，像是一块被撕开的画布，声音被剥离，空气变得稀薄。
沈霜以前不信那些俗语，或者说过来人的经验。
但现在，她确实不得不相信那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此刻，那把匕首不再是她递出去时的模样了。
刀刃上点点殷红未干。
……
沈霜醒来时，眼前的光线还有些模糊。
谢观灼依旧坐在那里，安静地擦拭着手中的剑，动作娴熟。
剑身在灯光下泛着微光，映衬得谢观灼的面容更加阴冷而深邃。
那把匕首依旧别在谢观灼的腰间，寒光隐隐，从他黑色的腰带下露出一抹锋利的光泽。
其实十年来沈霜很少见到谢观灼用这把匕首，但它仍然被主人保管得很好，没有损坏一丝一毫。
沈霜缓缓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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