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正在打量襄江的水位。
崔宴宁拽拽卢九思的大袖,表情奇异道:“卢三,春汛是要来了吗。”
卢九思正指挥诸将士修筑营垒,闻言查探一番,称是。
“齐军那么喜欢火,那便送他们火。”崔宴宁笑得有点瘆人,“营建好堡垒后,你去准备油料和草料,再督促工匠修建些小舟。”
卢九思眼神一亮,低语道:“如今我们只需等齐军修筑好浮桥,待他们穿过浮桥时……”
崔宴宁一笑:“知我者,卢三郎也。”
次日夜,齐军果真架了浮桥暗中进军,而春汛也如约而来。
涨潮使水军很容易就逼近南边齐军的营垒。火箭倾泻在岸边诸营帐上,夜间本就容易发生营啸,更别说在火光冲天的夜里了,一时间留守营帐的士卒踩踏投水者不可胜数。冒火的小舟顺流而下冲击浮桥,崔宴宁也亲率敢死队在火船的冲击后砍断了桥梁。投水踩踏者已经扩散到北面与南面两处的齐军。
顾应序早已收到邀她见状合击的来信,见岸堤旁火势滔天,随即率五十轻骑自暗门出城,冲散了正欲结阵的少量南岸步兵。他们一心防护水军,却未料到后方有骑兵来袭,是故并未准备绊马索。若是他们能结阵反攻,楚军就未必能赢得这么漂亮了。
崔宴宁那方则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只可惜并未捉到主将。
等等,怎么有一骑跑那么快,莫非他是——
崔宴宁眯起了眼,随即挽弓出箭。
应当是命中了吧。这是崔宴宁倒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大长公主像一只凤凰,美艳,权势滔天。并未苛待崔宴宁,只是漠视。准确说,她漠视除了天子的所有人,包括她的亲生子,以及她声称“一见钟情”的崔殷。
崔宴宁幼年时一直十分恐惧大长公主,连带着也有些恐惧魏既明。南逃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是她清晰地记得大长公主的声音,以及随之而后身体的冷颤。
其他时候都可以退缩,但是现在不行。崔宴宁想,若是能接受和男子一样的教育,是否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呢?
昔日崔玄安府上参与施粥的一位阿姐在今冬“病故”,崔宴宁知道这不是病。
阿姐自南渡后就住进了三层的绣楼,靠近了会闻到一种奇特熏香的味道。
和那些已婚的姨姨婶婶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但是幼时,阿姐身上的味道是一种混合的花香。她喜欢花,也喜欢种花。
于是崔宴宁常常偷摘一两小花夹进她绣出的丑陋手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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